清代学者张潮曾把人生分为三重境界:
第一种:从窗中看月;第二种:在庭院望月;第三种:站高台上玩月。
一个人所站的高度,思想的深度,决定他的胸襟和气度。
格局小的人,容易困于方寸之地,在琐碎中沉沦。
格局大的人,胸怀宽广,能容天下难容之事,活得逍遥自在。
格局大了,能容言
老子有言:“上善若水,水善利万物而不争。”
品性高尚之人,就像水一样,能够包容、滋养万物,却不争不抢。
宋代吕蒙正,自幼家境贫寒、三餐不继。
后来,他发奋苦读高中状元,官至宰相。
有一次,他上朝奏事,忽然背后传来嘀嘀咕咕:没想到这个住破窑的小乞丐,也做起了宰相。
吕蒙正假装没听到,头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随从忿忿不平地要去查证是谁说的,却被吕蒙正制止道:
“如果知道是谁,难免心头不快难以相处,还不如不知道,反正对我没什么影响。”
此等大度容言,连宋太宗都感慨:“蒙正气量,我不如。”
古人云:“莫大之祸,皆起于须臾之不能忍,不可不谨。”
灾难祸患,常源于不能忍、不能容。
一个人外在的表现,处处透露着内在的格局。
或许是在家里:父母在唠叨,时常会笑一笑;伴侣在抱怨,尽量多陪一陪;孩子在大叫,立即就抱一抱。
或许是在家外:小人在冷嘲热讽,把他当作赞赏;闲人在乱嚼舌头,把他当作鼓掌;恶人在蓄意丑化,把他当作表演。
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各人的认知也大相径庭。
一个有大格局的人,能容言。
他能容外界的喧闹嘈杂,不争对错;他能容众人的议论纷纷,不辩是非。
凡此种种,既不是理亏,也不是糊涂,而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处世智慧,更是趋利避害的高瞻远瞩。
人生百年,若能守住初心,容他人置喙,不仅仅是宽容他人,更是饶过自己。
《谏逐客书》中说:“泰山不让土壤,故能成其大;河海不择细流,故能就其深。”
不舍弃任何微小的土壤,成就了泰山的高大;不排斥若干细小的溪流,成就了河海的深广。
若能容他人的无理取闹、不良习性,自能成就你的格局和气场。
夜深了,汉武帝想要些热水,店家气却不客气地说:“只有刚洗完菜的凉水。”
一行人安顿好后,店家对妻子说:“这伙人肯定是强盗,要召集众人袭击他们。”
最后,她灌醉了丈夫,特地杀鸡杀羊,款待汉武帝一行人。
第二天离开时,汉武帝不但没有责怪男店家的无礼,反而给了重赏。
因为他明白,半夜时分佩戴刀剑的一行人,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。
北宋的苏轼,容得下将自己推倒的醉汉,不气不恼,还“自喜渐不为人识”。
三国的蒋琬,容得下“只应不答”的杨戏,坦然一笑,接纳他的脾气本性。
春秋的齐桓公,容得下曾射杀自己的管仲,不记私仇,还重任他为相国。
苏轼也好,蒋琬、齐桓公也罢,他们察人之难、谅人之过,都有值得效仿的大格局。
当我们在指责他人、看不惯他人时,何不细细思量,自己要怎样才能做得更好。
唯有“以责人之心责己,以恕己之心恕人”,方能“容人所不能,成人所不能成”!
世事繁杂,有所忍耐,方能有所成就;人心各异,有所宽容,方能成就德行。
他刚任湖广总督时,一个画家画了幅“三矮奇闻”的水彩画,分别是当地两位官员和张之洞。
画家将此画在武昌展出,一时引来无数讥笑和看热闹的人。
张之洞属下说要将画家抓进大牢,而他本人则笑着说:“不值得花心思。“
消息一传出,画家惊讶不已,从此毕恭毕敬,而满城百姓更是交口称赞。
胸怀宽广的人,遇到再大的事都能控制住情绪,更不会为了琐事而苦恼。
或许是善妒之人的中伤:忍一忍,清者自清,时间会给出答案。
或许是无礼之人的轻视:让一让,自己的价值,不用他人来界定。
或许是戚戚小人的欺骗:笑一笑,人在做,天在看,走好自己的路。
尘世间,从来就没有非要揭竿而起的“大事”,也没有非要讨个说法的“急事”,更没有非要辩个黑白的“要事”。
许多时候,所谓的大事、急事、要事,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“容”。
心若计较,所遇繁华皆是一片荒芜;心若放宽,腊月寒冬亦能春意盎然。
余生,做一个大格局之人,格局越大,脾气越小,自能渡得了人生的苦、享得了生活的甜。